疫情下空服員的生活
這幾天本土疫情突然大爆發, 台灣過了一年多的太平盛世,突然掉入另一個世界。這個世界,曾經是當初我們在新聞裡看到就搖頭嘆氣的其他國家。 時光彷彿倒轉,每個人回到一年多前,那個COVID剛出現如臨大敵的時候。 回到買口罩(幸虧現在口罩已不缺了)、到處噴酒精、保持社交距離....。敵人仍然在看不到的地方,不同的是這次已經擴展到社區感染了! 看著各行各樣如臨大敵一般,在航空業的我有種:「啊,我們已經這樣過了好久喔。」 時間倒退到一年前疫情大爆發的日子,最直接影響的就是航空業,運能下降、航班大減、薪資對砍再砍...。不只如此,第一線人員開始恐慌,大家害怕上班、害怕染疫,因為有許多從國外逃回國的逃難朝、更有許多轉機回中國的客人(當時大陸已經禁止歐美航班,導致許多陸客都選擇由台灣轉機回大陸)。 當時沒有任何防護衣、防護裝備的保護,連帶個口罩都要請示高級主管的日子,我們穿梭在歐美、日本、中國等那些被外交部評為紅色緊戒的國家,服務著可能染疫的客人。每天都風吹草動害怕自己確診、稍有咳嗽、流鼻水等症狀就疑神疑鬼。 那時各家航空公司也是第一次面對這種狀況,政策一直改變,經過再三地開會修改,一年下來公司也慢慢找到自己的SOP了。 我們開始穿上防護衣、手套、口罩、防護面鏡。每天早晚被嚴格地要求量體溫、評估身體狀況、紀錄曾經到過哪些地方、遇過哪些人,畫押一張又一張的健康申明表,在機門邊不斷等待飛機消毒,下班除了通過國門之外、還要通過公司特別設計的消毒門,錯開和一般內勤不同的行走路線,各種防疫知識的評量與教育,還有無止境的居家隔離....等等。這樣的生活,成為這一年多來機組員的常態。 此時此刻組員更沒有生病的權利,各家醫院診所只要插入健保卡就知道你的工作,並能決定是否拒你於千里之外。同事不敢讓鄰居知道自己去上班,叮嚀孩子別在學校說出自己在哪裡上班,更有甚者甚至拒絕和機組員共住一個社區...等歧視。 原本令人稱羨環遊世界的工作,曾景何時,各種派飛成為莫大的壓力。這場壓力不止於來自這個莫名的病毒了,更多的是來自整個社會輿論的不解與批評。 一年下來,大家慢慢習慣口罩的悶熱、與防護衣的不方便。偶而摘下口罩喝水吃飯,對同事臉上一圈又一圈的口罩痕早已習以為常了,我們常開玩笑:以往重視妝容的空服員,現在化妝只要畫一半就好,戴上口罩連口紅都省了。最好粉底也不要擦口鼻部分,除了賺少少可以省錢外,擦了粉底後的肌膚 口